似乎是琥太郎說了什麼,列爾基和阿爾貝羅再絕口不提巴黎的那次任務。

結果算得上成功,德國小隊與俄羅斯小隊全員生還,巴黎舊日月宗有一人死去、兩人輕傷,其他死傷數不計,那次任務最終只成為了一串統計數字、一段音檔,而後永遠封存。

而生活還是很忙碌。

小隊解散了,等待沃夫岡·馮·洛伊特斯卡爾學習的事情還很多。

談判、協商、月會、決策、內部溝通、外部溝通……家主開始丟給他許多不熟悉的任務,他從前線退下來,一時之間從風風光光的隊長成了穿梭在各個部門之間打雜的小跑腿,事情沒做好,就挨一頓咆哮,當年的莉莉絲教官還是那火爆的脾氣,稜角似乎從未被歲月磨損一分一毫,所到之處散發強烈氣場,鷹派作風讓每個部門的負責人都戰戰兢兢。

「你媽現在還算好的。」家主秘書比利對他偷偷透露,「當年她還沒生你的時候,說開槍就開槍,你爸爸和我有好幾次差點沒被流彈打死。」

沃夫岡捏了捏眉間,「她到底是怎麼成為家主的?」

比利聳了下肩膀,「大概是我們四小姐真的很強吧?」

比利總是自嘲,他是現任家主當年的「嫁妝」,遠從蘇格蘭陪嫁到德國的小鎮,任勞任怨付出數十年,因為他的命曾是莉莉絲給的。沃夫岡只聽說自己的母親出身蘇格蘭知名的大黑幫,但她從來沒向自己說過娘家的事,而在沃夫岡的記憶裡,自己也從沒見過外公與外婆。

偶爾他會好奇,為什麼溫柔的爺爺會把家主之位傳給這個火爆的外國媳婦。

「……各種原因啦。」

夜晚,陪著母親在陽台抽菸時,莉莉絲的眼眸有些許憂傷。

沃夫岡不菸不酒,自己的母親卻是個重度酒鬼菸槍,有時候連父親都疑惑,當年的沃夫岡是怎麼被健康生下來的。

「托比亞斯那個老傢伙……從我進來那天就很看重我,我就知道他老奸巨猾,等著把家主之位推給我。」莉莉絲抽了一口菸,向滿天星星的夜空吐出白色煙圈,「他過得還好嗎?」

「他很好。」

「……那就好。」莉莉絲又吸了口菸,「那他覺得……我有把他的家族帶好嗎?」

「嗯,他總是誇獎妳。」

母親的眼眶有點濕潤,輕咳一聲,捻熄了菸頭。

「他總是說,我和你爸會成為很好的互補,我們兩人能一起把這個家族撐起來。」她清了清沙啞的喉嚨,抬手摟了下沃夫岡的肩膀,「現在我覺得……你有我們兩個人的影子,也有托比亞斯的影子,你可以一個人撐起這個家族。」

「妳是想把家主的位置傳給我嗎?」沃夫岡蹙眉,「難道雲生不是更適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