沃夫岡留在情報部門實習的日子很快就將結束了。

他在行事曆上數著日子，距離吳抵達德國只剩三天，三天以後，他就回歸機動人員的身分，在各部門奔波學習，而屆時，最主要的任務將是訓練吳這位新隊員。

「沃夫岡，來一下好嗎？」

離開情報部門前兩天，尼可又呼叫他進辦公室。

沃夫岡拿起平板匆匆趕過去，進門，看見父親神色凝重坐在電腦前，在身旁擺了張空椅子。

「坐吧。」

他走過去，在父親身旁坐下。

尼可終於把視線從螢幕移開，摘掉眼鏡，望向他。

「之前雲生說你心情很不好，是因為在巴黎發生了什麼嗎？」尼可牧師關心地問，「你願意告訴我嗎？」

沃夫岡心底一涼。

「現在不是說這個⋯⋯」

「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，孩子。」尼可的呼喚讓他知道，現在對自己提問的並非部長，而是父親，「有個國際交流計畫我得批准，但我在乎你的意見⋯⋯兒子，你的心情對我而言很重要。」

沃夫岡一時語塞。

他與父母鮮少談心，若遇上什麼煩心事，不像默默悶著頭就會跑去搞自殺的弟弟，他們已經習慣各自處理情緒，若非真的處理不來，不會提出來討論商量。

「爸才是⋯⋯」沃夫岡不自在地垂下頭，「你聽說了多少？」

尼可輕輕嘆息，「聽說你在巴黎交了一個男朋友，在最後一天分手了⋯⋯這是真的？」

沃夫岡面紅耳赤，覺得羞恥，覺得難堪，也覺得自卑。那算是男朋友嗎？認識到交往到分手只有七天，聽起來多麼不知廉恥，卻連父親都聽說了。

見沃夫岡沒回話，臉色難看，尼可把答案猜了七七八八，伸手把沃夫岡攬進懷裡。

「爸⋯⋯我沒事，別這樣⋯⋯現在還在上班⋯⋯」

「雲齊，讓我抱抱你吧。」父親的聲音輕柔又溫暖，與爺爺很相似，「對不起，你經歷了這麼多，我卻不知道。」